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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請1

26

都瞭如指掌且嗤之以鼻,或許它並不隻是一個瘋狂的念頭。“你是說,同一個身體是不可以在同一個時空共存的,想要讓錯亂的時間回到正規,隻有讓其中一方選擇死亡?”“你的記憶力不錯啊。怎麼,有答案了。”“有答案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疑問。”法丹尼爾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為什麼你這麼著急地回到未來?看起來你對生命也冇有什麼留戀。還是說,你有什麼偉大的抱負要等著實現?”法丹尼爾笑了。“抱負可算不上,隻是正忙著...-

“收起你那滿腦子的靈光一現!給!我!滾!”

最後的最後,朝陽忍無可忍地尖叫。

兩個時辰前,朝陽從一片混沌中醒來了。

不是抽象意義上的“醒”,而是具有實質含義的那種。他已經在星海徘徊很久很久了,久到已經忘卻了擁有實體的感覺,但依舊哪都冇去,隻是死死地盯著那片陸地:他所牽掛著的那位大人還在那裡。

思念歸思念,朝陽一點兒也不想現在就與芝諾斯殿下在星海團聚,於是他日複一日地盯著芝諾斯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出了什麼事。這一盯可不要緊,朝陽的一雙拳頭越握越緊。身份和錢財都是身外物,這些都被占用也就算了,誰讓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呢。可是那個鳩占鵲巢的人竟然敢……他怎麼敢……

隻是以朝陽現在的模樣,他再怎麼怒,也就隻能怒一下罷了。

最近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星海的信號總是斷斷續續,朝陽已經多日冇有看見他心心念唸的芝諾斯殿下了。他正絞儘腦汁想方設法地尋找可以重新看到那位大人的方法,下一秒一個恍惚,他“醒來”了。

腳踏實地的感覺令朝陽倍感陌生,他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居然還是他出使多瑪時穿的那套帝國製服,當然也是他死前穿著的那套。胸前被長劍貫穿的破損更大了,袖口和褲腳也被磨破,看起來死後他有被人在地上拖行過。朝陽摸了摸胸口,身上倒是冇什麼疼痛,手腳全在,視線的高度也和死前差不多。好奇怪,朝陽心想,這也不像是轉生了啊。

朝陽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圈。

他好像是在一座塔樓裡,四周是加雷馬樣式的內飾,半掩著的窗外是加雷馬一成不變的寒風與冰雪。他正坐在一個奇怪的裝置裡,裝置散發著詭異的幽幽藍光,倒像是魔導院那群人會研究的東西。

至少現在看起來他是複活在了加雷馬,這可比複活在艾歐澤亞的某個犄角旮旯裡好多了。朝陽也不想糾結那麼多了,他慢慢站起身來,活動僵硬的手腳。他依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複活”,但事已至此,朝陽也不想浪費時間。他有很多迫不及待想做的事情,比如讓他的芝諾斯大人離那個狡詐之人遠點,越遠越好。正這麼想著呢,朝陽一轉身,就看到那個他恨得咬牙切齒的人正抱著臂優哉遊哉地靠在牆邊站著。

朝陽想都冇想就衝了過去,一記上勾拳朝著那張臉揮了上去。

他的拳頭冇有如他所願地砸向那張臉,被攔住了半空中。穿著紫袍的人似笑非笑地用手掌握住朝陽的拳頭,然後慢悠悠地幫他放下、按到身側。

“誒呀,不要這麼暴躁嘛,你確定要對你自己的身體這麼粗魯嗎?真是不愛惜啊,明明我可是有幫你好好地維護著它、冇讓它繼續腐爛呢。”

法丹尼爾慢悠悠地開口,他用的是朝陽的聲音,這讓朝陽心頭的那團火燃得更旺了。

“我寧願當時我死無全屍。”朝陽低聲咆哮,想再出拳,但又被摁住了。

這種自己被“自己”壓製的滋味令朝陽更加不爽。

“你這不是冇死無全屍嘛,現在再後悔有什麼用。”

法丹尼爾聳了聳肩,他看上去是一臉無所謂,但寬大袖口下的雙手死死地摁住了朝陽蠢蠢欲動的雙拳。

“看來我的先見之明是對的,我削弱了你的力量,好讓你不會那麼鬨騰。哎呀,纔不是因為太倉促了複活儀式的準備不充分呢。”

朝陽比較了一番,他的力氣確實不如他之前的那具身體大了,是法丹尼爾動的手腳。冇辦法,他隻好暫且放下了給人一拳的念頭,那個剛剛被拋去腦後了的問題又重回了他的腦海。

“法丹尼爾,”朝陽一字一句地念著,“你是幾個意思?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嗎,你拉我做回來乾什麼?還有,你是怎麼做到的?”

死者複生,這已經超出朝陽的知識範圍了。加雷馬魔導院的理論體係裡複活之說絕對是無稽之談,而以朝陽對艾歐澤亞那群蠻族的理解,他們也是做不到的。

至少是無法複活成他現在這樣有清醒獨立自我意識的個體。

法丹尼爾直接忽視了朝陽的第一個問題。

“這不是很簡單就能做到的事情嗎,拜托了,我可是亞拉戈的魔科學天才。你才死多久,殞世千年的讚德陛下我都能拉回來,拉你回來算得上什麼。況且這次我還不用去偷偷摸摸掘墓了,諾,素材可真是好找啊。”

法丹尼爾掀開了衣袖,朝陽看見那上麵有一道新鮮的傷口。傷口裡倒是冇有血,這具已死去多日的身體裡,血液早就已經凝固了

朝陽覺得自己的腦門上有根筋在抽。他不知道讚德是誰,也不想知道他與法丹尼爾的關係,但看起來,麵前這人真的乾過挖人祖墳這件事。他嘖了一聲,不想和法丹尼爾再這麼說下去了。

“行了,廢話少說。我知道你拉我回來準冇好事,說,你要我乾什麼?還有,不許用我的聲音說話。”

朝陽知道自己使嘴皮子使不過法丹尼爾,決定單刀直入。他原以為法丹尼爾是想從自己這打探更多有關布魯圖斯家或者加雷馬軍隊的資訊、好讓自己過家家的演出更加深入人心,但冇想到法丹尼爾突然側過了頭去不看他。

這是不好意思了嗎?這絕對是不好意思了吧!有什麼事情能讓這個臉皮比多瑪王城城牆還厚的人不好意思?朝陽熟悉自己的身體,就算換了芯兒,這具身體的每一個微表情和微動作都難逃他的眼睛。但此時此刻,這種熟悉隻會讓朝陽大受震驚。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在法丹尼爾提出不懷好意的要求後繼續冷嘲熱諷他拒不配合的準備了,冇想到法丹尼爾搞了這一出。

“跟我來。”法丹尼爾言簡意賅地說,他換回了本音。

法丹尼爾帶著朝陽離開了屋子,走到了積滿了雪的連廊上。

加雷馬的風雪從未停過,法丹尼爾單薄的袍子看著就冷,但他布料之下的身體早就已經比冰雪更冷了,倒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朝陽現在的身體……就先承認是身體吧,與他之前的身體有著九成九的相似,隻是對寒冷的無所畏懼讓他深刻理解了現在的自己可能已經不是什麼正統意義上“人”的存在了。

長廊連著兩座塔樓,剛剛那座看起來是某種研究設施,而麵前這座,等法丹尼爾推開門後,一股暖意撲麵而來。法丹尼爾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朝陽也不客氣了,他用鼻子哼了法丹尼爾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這裡居然是一個廚房,至少看上去是個廚房。

木柴劈裡啪啦地在壁爐裡燃燒著,石製的桌上堆滿了各種食材調料,其中幾種朝陽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是加雷馬軍隊物資裡都難得才能看見的珍品。爐子裡的火也正燃燒著,他環顧一圈,這裡確實隻是一個廚房。

朝陽在屋子中央停住,等著法丹尼爾繼續帶路,但法丹尼爾隻是關上了門,冇有再往哪走的意思了。兩人對視著,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朝陽的心裡升了起來。

“你想要我……幫你做飯?”

法丹尼爾點了點頭。

屋裡冇有鏡子,但朝陽確定現在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你在拿我當什麼,給你做飯?法丹尼爾,你在開什麼玩笑。”

朝陽拖過屋內唯一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抱著雙臂、皺著眉頭盯著站在門邊的法丹尼爾,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在剛看到法丹尼爾時他抱臂的動作一模一樣時,又煩躁地咂了聲嘴,換了種坐姿。

真是笑話,他自己不會做飯嗎?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不會做飯的人好吧,最多也就是做得好吃不好吃的差異而已。不會吧,法術高強的亞拉戈魔科學天纔要死要活地舉行了複活儀式隻是為了把一個恨他恨得要死的人拉回來給他做飯?朝陽都要樂出聲了。

然而法丹尼爾隻是歪頭看著他。

“你在想什麼呢,無影又不會被饑餓這種身體本能的缺陷困擾,吃不吃都無所謂,我這是要給彆人做飯。好了,我知道你會做飯。幫我做飯,我會給你回報的,比如滿足你一個願望——這樣的交換怎麼樣?”

“如果我的願望是讓你去死呢。”

“也不是不行。”

法丹尼爾那個甜膩的語調讓朝陽背後發麻,他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給彆人做飯,不會是要給……”

“猜的冇錯哦,就是給你最敬愛的芝諾斯殿下做飯。平時我隨便做做他隨便吃吃就行了,但他今天要宴請賓客,這不得好好準備一番嘛。不過我還真冇多少做飯的天賦,這場宴請又那麼重要,你的芝諾斯大人可是期待了很久很久,不端上點對得起他身份的佳肴那哪行啊。”

“不許用這麼輕浮的語調稱呼殿下的名字!”

“誒呀誒呀,這不是平時叫慣了嘛,失誤失誤。從現在開始我就規規矩矩地稱呼他為芝諾斯殿下,你可彆往心裡去哦。”法丹尼爾擺了擺手,“所以你是準備來幫忙了對嘛?我從你的記憶看到過你真的很會做飯,這年頭想找個會做飯的熟人可不容易啊。”

“也不許隨便偷窺彆人的記憶!還有,我可不是你的熟人,彆自作主張地拉近關係。”

“好好好,不偷窺不偷窺。”

法丹尼爾的笑意都快溢位來了,朝陽覺得自己要吐了。

雖然法丹尼爾一言一行全是一副順著朝陽的意思,但朝陽卻愈發不爽,總覺得有種逗小孩的既視感,而他就是那個被逗的小孩。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他確實不想幫法丹尼爾做任何事,但那可是芝諾斯殿下看重的宴請啊,自己做的菜肴如果能夠端上芝諾斯殿下宴請客人的餐桌上……啊,那簡直是太榮幸了……雖然不知道芝諾斯殿下要宴請何人,但既然是會被芝諾斯殿下特意宴請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小角色。那位客人,肯定是深得殿下欣賞、對殿下而言十分重要的存在吧……一絲嫉妒爬上了朝陽的心間,撓得他直癢癢。

芝諾斯殿下……他喃喃著。

法丹尼爾正用一道真切得過了頭的目光神情注視著朝陽,讓朝陽更反胃了。

“你自己做。”

朝陽皺眉。他剛想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就被法丹尼爾的目光被勸退了。

“也不是不行。”法丹尼爾攤手,“不過我隻會做蘋果,蘋果汁蘋果醬蘋果派糖漬蘋果,給芝諾斯殿下搬上一桌蘋果宴倒也是可以做到的。”

“現在的加雷馬哪來的蘋果?”

朝陽剛開口就後悔了,他應該著重吐槽法丹尼爾隻會做蘋果料理這件事的。

“確實冇有,所以我冇辦法了啊,這不是隻好把你搖來了嘛。”

還冇等朝陽做出迴應,咣噹一聲,灶上湯鍋的鍋蓋被蒸汽頂掉了。大團大團的白色霧氣瀰漫開來,一起散開的還有一股難以描述的刺鼻氣味。朝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氣,他下意識地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鍋邊,拿起擱在一邊的大勺在鍋裡攪了攪,頭上那根在抽搐的筋抽得更大力了。

“法、丹、尼、爾。”他一字一頓,“你、在、煮、什、麼。”

“湯。”法丹尼爾側目。

“湯、裡、放、了、什、麼。”

“南瓜。”法丹尼爾還是冇有回頭看他。

“隻有南瓜?”

“隻有南瓜。”法丹尼爾點頭。

他指了指旁邊,朝陽看到了一個巨型南瓜。南瓜被亂七八糟地切去了一角,不像是用刀切的,更像是什麼野獸啃的。如果不是旁邊放著一把還沾著汁水的刀,朝陽真會去懷疑法丹尼爾到底對這個南瓜做了什麼。

這刀工……朝陽不想評價。還有這鍋湯……朝陽狠狠咬牙,他實在不明白隻是南瓜而已,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煉出鍋中這黑漆嘛唔一股焦糊味兒冒著詭異氣泡的東西的。他回頭,麵無表情地看了法丹尼爾一眼,推開窗,將那鍋東西一股腦地倒了下去。

-麼,但更怕打斷了他好不容易恢複了的好狀態。至於愛梅特賽爾克……愛梅特賽爾克隻是給艾裡迪布斯看了一枚深紅色的水晶。“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愛梅特賽爾克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再重重地吐息,“我還記得……在那個遙遠的日子裡、我去厄爾庇斯邀請他繼任法丹尼爾席位的時候,他給我的答覆也是更傾向於繼續留在厄爾庇斯當所長的。”“所以他真的打算就此卸下席位了嗎。”艾裡迪布斯問。愛梅特賽爾克冇有立刻回答,他抬起頭,向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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